始与终在古汉语中是具有深远内涵的两个词语,说文解字说“始”:“女之初也”,继释:“初,裁皆衣之始也;基者,墙之始也。”可通俗理解为:从本初的源头便大有分别;说文解字说“终”:“球丝也”,即为束丝细微的尽头。佛家讲“始终”,是无始无终,即为轮回:大时间尺度来说“始终”是一次次从奇点大爆炸坍缩回奇点的过程,小时间尺度上春夏秋冬四季“始终”循环往复却又年年不同,人生不过生老病死,世界不过成住坏空。
其实对比文字学家和佛家对“始终”的理解,我更喜欢儒、道的“始终”。《大学》所论:“物有本末,事有始终,所知先后,则近道矣。”能够分清本末主次,先后时序的分别,就已经接近得道了;《庄子》所述:“是其始死也,我独何能无概。”生命是每一个个体都无法免俗的,由死到死的循环,所以说死亡是“入死”的回归。所以从此角度说,所谓“无为”并非无所作为,而应理解为“未始应慎重开始”和“已始则顺其自然”。老子说“慎终如始,则无败事”,其实“正其末者端其本,善其后者慎其先”的“慎始如终”,对做好现实工作也具有重要价值。
一是知所先后,慎始如终。所谓“知所先后”说起来简单,其实包含了“心有宏图,脚踏实地,掌握规律,预判发展”等内涵,是一种综合境界的体现。具体来说,一是要以“不谋万世者不足以某一时,不谋全局者不足以某一域”的责任使命,从一开始便做好顶层设计。一是要以“犯其至难而图其至远”勇毅精神,从一开始便搭好规范化、法制化的整体框架;三是要有“君子谋道不谋食”的文化价值,从一开始便深根厚植利益大众和事业的厚重精神土壤。说文解字所谓“始”者“本初源头便有分别”,确实,种瓜者得瓜,种豆者得豆,播种什么样的种子,便会有相应的生长路径和结果。既然宏图在胸,初始便更应不惜功夫脑力,在预演预判事物发展全过程,直至终末“各线细微收束”的基础上,搭好顶层,建好框架,厚植文化,预厚弱项,把牢航舵。
二是重视首战,慎始如终。三国后期诸葛亮为“讨贼兴复”六出祁山,其中最为遗憾的是形势一片大好之际,诸葛亮错用马谡守街亭,致使北伐功败垂成一事。毛主席评价“初战亮宜自临阵”,言下之意,如果诸葛亮“慎于初战”,亲自到阵指挥,就绝不会犯下马谡“舍水上山,不下据城”的致命错误,“克定中原,还于旧都”也许可以不再是中国人的千古遗憾。七十余年前在一片反对声中,毛主席以“打得一拳开,免得百拳来”劝说众人,下定决心打“抗美援朝”这场新中国的立国之战,这一战打出新中国的威风与血性,打出后来二十年谋求发展的天地,为多年后多极世界东方一极的国际地位奠基。由此可见重视首战,是一项经过历史检验具有战略意义的兵法要义。做好首战必胜现实工作:一是要领导重视,临阵指挥;领导提供的智谋力赋能、执行力赋能、士气赋能不可估量,领导是战役成败最重要的胜负手;二是要预判敌情,迎峰重击;预判敌人投入“兵力”波形,倍数囤积重兵,力求一举击溃。三是要抓住关键,守住要害。对于像街亭这样决定全局胜负的关键部位,要高度重视,绝不蹈诸葛亮挥泪斩马谡覆辙。
三是铭刻初心,慎始如终。曾国藩在家信中对弟弟写道:“君子之立志也,有民胞物与之量,有内圣外王之业,而后不忝于父母之所生,不愧为天地之完人”,也就是说曾国藩彼时定立下达成“内圣外王”之业,成为“天地完人”的“终身之志”。此后终其一生,为实现“做个光明磊落神钦鬼服之人,名声既出,信义既著,随便答言,无事不成”的圣人之志,曾国藩于“团练湘军”“征缴天国”“天津教案”等等“事上磨炼”,最终以时时刻刻刀刀剜心,时时自戕的大智大仁大勇,成为天地一完人和公认中国古往今来三个半圣人的最后一人。为什么要铭刻初心?于曾国藩而言,一旦忘却“天地完人”的初心,就意味着“成圣”之路终点不复存在。以现代量子科学理论通俗解释,初心是一个量子,终点是一个量子,两者就算相距无穷时空,但他们永远相互纠缠,互相决定,直到终末坍塌,时空固化。国家主要领导人指出:“一切向前走,都不能忘记走过的路;走得再远、走到再光辉的未来,也不能忘记走过的过去,不能忘记为什么出发。”为什么要铭刻初心?因为没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出发点,就意味着为“一切为了人民”的共产主义理想国成为泡影。
我辈应时刻铭刻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初心誓言,于每一个今晨,慎始如终、接续奋斗、砥砺前行,直到理想时代的到来。
(长沙公安处 张宇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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